危难时刻 紧急护侨

——中国外交官挺身保护本国侨民

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

                                                  张兵

朋友们好！这是我第二次通过公共外交网与大家交流。我讲演的题目是：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

不久前，同桥缘公共外交文化交流有限责任公司副总裁曲真和GBD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秘书长李国冬先生座谈时，他们提出了一个很有启发的命题：既然有“舌尖上的中国”，为什么不展示一下“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的风采呢？这同样是中国软实力呀！我一下子开窍了。

今年年初，我们曾以“外交官带你看世界”展开了15讲，重点在于通过中国公民到国外旅游，加深对外部世界的了解和沟通，并跟随着老外交官们，透过他们的视觉，循着他们的足迹，一起看世界。在文明出行中，充当友好使者，并在参观访问中，也能受到各国良风易俗和文明亮点的启迪，从而提高我们的国民素质。现在有了“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的命题，这倒使我想起了两本书，它也许会从一个小小的侧面告诉国人：外交官这个特殊群体在国外那样特殊的环境下是如何为国人、为世界人民服务的。

第一本书是报告文学《国家》，它展现了利比亚大撤侨的经过。

著名作家何建明的长篇报告文学《国家——2011中国外交史上的空前行动》首发式日前在京举行。本书是对2011年我国在利比亚战乱中的海外撤侨行动纪实，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2011年初，利比亚内战枪炮四起，战火绵延。为了中国公民的安危，外交部、国资委等多部门共同行动，国家派出特别行动小组，通过海陆空，12天时间，在战乱中从利比亚奇迹般地撤离侨民35860人，这是一个举世瞩目的值得铭记史册的大事件。事后何建明应外交部之邀，激情澎湃，饱含深情，以流畅的文笔，娴熟的技巧，创作了这部报告文学。通过他的讲述，一个个生动鲜活的故事，一个个感人至深的细节，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场面让人热泪盈眶。从书中，读者能了解到心系民众安危的高层领导如何运筹帷幄，外交官怎样废寝忘食，特别行动小组舍生忘死亲临一线，普通员工行侠仗义……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同胞能够早日回家。

第二本书是2010年4月由新华出版社出版发行的由我和梁宝山主编的《紧急护侨——中国外交官领事保护纪实》一书，这是国内出版的第一本专门介绍我国领事保护和援助的新书。

2009年3月7日，外交部长杨洁篪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上说：“要继续抓好领事保护工作，切实维护中国公民和企业在海外的合法权益。现在中国的国民出国越来越多，中国企业同其他国家的合作越来越多，我们一定要把这方面的领事保护工作做得更好。”

杨部长还在外交部领事保护中心成立仪式上指出：“领事保护是外交工作落实‘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理念的具体体现。外交部和驻外使领馆工作人员要重视并做好这项工作。”尽管随着时代的前进和中国的发展，中国领事保护工作的内容、措施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发展。但是，我们会从书中看到，从毛主席、周总理派船接回大批难侨，到胡锦涛主席、温家宝总理派飞机接回遭遇险境的包括港、澳、台同胞在内的中国同胞，60年来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维护中国公民正当权益的政策一脉相承，没有改变，领事保护始终贯穿着为民服务这样一根红线。

从陈毅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从印尼接回难侨十多万到外交部领导为营救遇险公民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分析情况、研究对策、进行部署；从李肇星部长亲自打电话给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交涉中国公民被殴打案件到杨洁篪部长多次就突发领保案件作出批示并亲自出席外交部领事保护中心成立仪式；从外交部领事司领导率领工作小组赶往亚洲、非洲、大洋洲国家亲临现场直接指挥营救危难中的同胞，到我国驻外使领馆外交官奋战在一线，可以说，哪里有危难，哪里就有我国外交官不怕疲劳、不畏艰险、奋不顾身的身影。他们克服恶劣环境和艰苦的条件，总是时刻准备着，争分夺秒地力争在第一时间赶到事故现场，安排抢险，挽救生命。在那些战乱国家，他们冒着枪林弹雨，日以继夜地奔波在战火纷飞的最前线救助我们的同胞。在那些无法无天的暴徒疯狂烧杀奸淫抢劫横行无忌的地区，他们不顾个人安危，在雇用的当地司机都不敢开车出门的情况下，自己驾车赶往暴乱地区救助我国公民。他们的这种大无畏的行为，充分体现了他们以人为本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他们忠于职守，赤胆忠心，以自己的高尚情操和行为证明了自己没有辜负国家的重托，没有辜负人民的厚望。他们的出色工作赢得了国家和人民的信任，获得了国内外人士的赞扬和尊敬，赢得了人们发自内心的感激。

《紧急护侨——中国外交官领事保护纪实》一书收录的文章正是中国外交官们从事领事保护工作的真实记录。参与撰写该书的外交官们，不管是离退休的还是在职的，都以亲历亲闻者的视角还原历史或现实的真相，让广大读者真切地感受到在危难时刻中国外交官们是如何以人为本，切实维护中国海外同胞和机构的利益与安全而竭尽全力的。他们在不同场合，拯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

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移居国外或侨居国外的人逐年增加，每年临时出国人数也有几千万。每当我国公民在国外遇到战乱、政治动乱、恐怖袭击、严重自然灾害、飞机失事、交通事故、犯罪分子侵害，或者是在旅途中入出境或过境受阻、护照物品遗失或被偷被抢、突发重病、非法滞留他国、被逮捕或拘留，或者是劳务纠纷，亲属在国外失踪或死亡等，中国外交官都会及时伸出援手，实施保护，协助同胞排忧解难、摆脱困境。对于外国人，他们是国家或政府的代表，其行为体现国家的政策和形象；对于自己的同胞，他们是公务员，人民公仆，是海外同胞生命和利益的前沿卫士。

特别是近年来，我国外交部和驻外使领馆秉承“以人为本”、“为民服务”的理念，不断加强体制机制建设，提高服务质量，每年处理的领事保护事件多达三万多起，从而把党和政府的关怀送到每一位遇到危难的同胞心上。通过他们的辛勤工作，使按照常规无法办到的事情办成了，使危难中的同胞得到解救了，使处于绝望中的同胞获的希望，使许多在迷惘中或坠入迷途的同胞幡然悔悟和觉醒，深深感悟到“祖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危难时刻显真情，每一篇文章都浸透着外交官们的心血和汗水，饱含着真情和奉献。被救助的人们，无论是大陆还是港澳台同胞同是中华民族子孙，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

这本书共收录了近20年来我国的35位中国外交官挺身保护中国公民的故事，分为“第一时间出发”“在血与火的边缘”“为了同胞的生命”三大部分，分别讲述了在突发事件中，以及民事个案中，战斗在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们是如何进行领事保护与援助的。虽然在文章结构和语言运用上不及作家何建明写的那样娴熟、生动，但它的特点却是亲历。

参与这次讲座的共有21位资深外交官，他们中有亲历美国9.11恐怖袭击的中国前驻纽约总领馆总领事张宏喜，在俄国伊尔库茨克空难时实施领事救援的前驻卡尔加里总领馆副总领事梁宝山，拯救“死亡之路”上的伊拉克人质的前驻伊拉克大使孙必干，在约旦交通事故中救助台胞的前驻约旦大使罗兴武，在非洲莱索托救护遇袭同胞的前驻莱索托大使陈来元，救助受困于印度尼西亚的台胞的前驻印尼外交官刘永固，亲自指挥未建交国所罗门群岛撤侨的前驻巴布亚新几内亚大使赵振宇，亲历科威特5000多同胞撤离的前驻科威特代办秦鸿国，亲历我工程师在伊朗遭绑架并最终得以解救的前驻伊朗大使华黎明，在非洲乌干达历尽险阻保护员工的前驻乌干达外交官徐明远，在大洋洲基里巴斯救助生病海员顺利回国的前驻基里巴斯代办吴钟华，在南美安提瓜救助中国偷渡客的前驻安提瓜代办刘一斌，外交信使保护机密文件惊心动魄的亲历者前驻利比亚、莱索托、塞舌尔等国外交官关宗山，亲历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的前驻南斯拉夫大使潘占林，目睹劫后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并进入死亡区的前驻乌克兰大使周晓沛，亲历非洲布基纳法索中国医生捐躯的前驻布基纳法索大使江翔。此外，还有前驻玻利维亚和乌拉圭大使汤铭新，前驻挪威和葡萄牙大使马恩汉，前驻伊朗和黎巴嫩大使刘振堂等经历的种种让人牵肠挂肚的故事，这里不一一列举了。

另外，我要说明的是还有10多位外交部领事保护中心官员们和驻外使领馆的现职外交官们，他们也撰写了自己亲历的一些护侨事件，而且都是最近几年发生的故事，很令人深思。

如2009年5月，参与紧急接送因甲流滞留在墨西哥的中国公民的驻墨西哥大使馆外交官李超撰写了《祖国就在身边》；2008年11月亲历共和国最大规模海外游客撤离的时任中国驻泰国大使馆参赞兼总领事高振廷撰写了《战斗在曼谷机场》；2008年10月，赴苏丹营救人质的外交部领事保护中心副主任赵海函撰写了《海外绑架的预防和应对》，和他2007年1月赴尼日利亚解救被劫持的5名中国工程人员后撰写了《纵有千难万险，五星照我重逢》；2004年12月奋战在泰国普吉岛抗海啸第一线的时任中国驻泰国清迈、宋卡总领事馆领事刘明辉撰写了《手挽手，肩并肩》；2002年3月，时任驻美国大使馆参赞兼总领事的邱学军称：贺梅抚养权案给我们的思考、经验和教训是深刻的，为此他撰写了《回家的路》；2007年12月参与艰苦营救中国劳务人员的时任驻马来西亚大使馆领事参赞申永先撰写了《排忧解难救同胞》；2005年9月，参与调查清华留学生母子在美国离奇失踪案的外交部领事保护中心副主任吴健撰写了《国之兴也，视民如伤》、；2004年7月，参与处理赵燕在美国被打案的时任中国驻纽约总领馆副总领事崔爱民撰写了《为了中国人的尊严》；2002年7月营救在英国曼彻斯特遭绑架的中国公民，时任曼彻斯特总领馆首席馆员严华龙撰写了《营救，以祖国的名义》；时任驻南非开普敦总领事馆女领事孟宇宏回顾她处理的近千件领事保护案件后，撰写了《祝你平安》等。虽然他们因工作关系，暂时不能上网交流，但他们很愿意将来有机会与网友和读者朋友们面对面交谈。

在这里，我想讲一件亲历的救助船员的小故事。1998年秋，当时我正在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调研室工作。因新领事部主任尚未到任，临时安排我兼领事部主任工作。有一天，突然接到一位华人餐馆的老板电话，说有一位中国籍的船员昨夜昏倒在他的店门前。救起后，已安排他住在餐馆地下室。经过一夜休息，现在神志已恢复，望使馆派人去探望与搭救。我报告主管参赞后，立即赶赴那家餐馆，同时带去矿泉水、方便面、香肠、面包、饼干等食物。地下室里光线很暗，船员蜷缩在临时搭起的一张木板床上，目光呆滞，无助地四下张望。见到大使馆来人，他又盼又怕，经过再三劝导，他才说了实话。原来他是吉林人，交了3万元人民币的所谓保证金，又花了2万元买了个韩国签证，稀里糊涂地被蛇头骗到韩国，上了一艘私人远洋渔业捕捞船，当了一名船员。当时蛇头跟他们说合同期为两年，每年可有10多万元人民币的收入。上船后，船老大以保护为由收缴了他们的护照，每月只给几十块钱零用，其余的钱都放在船主那里，名曰替他们保存。因为一直未发工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工资到底是多少。上船一年多了，只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还是通过城里亲戚转告的，因为家在农村，没有电话。他们一起来的人，无时无刻不想家。

这次船在惠灵顿码头靠岸，加油、补水、补给养。他乘人不备，偷偷上了岸想跑回家。整天在海上漂泊，也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上了岸又怕被警察抓，又怕大使馆知道遣送他回船，就这样在大街小巷、车站码头游荡了三天，又累又渴又饿，终于晕倒在街头。

我们详细了解一切后，便劝他安心养病，使馆一定会帮助他，建议他病好后还是回到原来的船上，不然一年的血汗就白搭了。没有护照，也没有回程路费，怎么回家呀，又如何向家里交代呀！他再三思索后提了两点要求：一是给家里打个电话；二是回船后船老大保证不处罚他。经过研究，使馆同意给他联系往家乡打电话。又通过新西兰海事部门找到雇用他的船主的电话，说明该船员上岸后病倒被救，未及时返回船上，请他们不予追究。

船老大正为丢失船员而焦急，得知此消息，十分感谢中国大使馆，并允在南太海域捕鱼作业完成后，即返惠灵顿接人，决不扣他工资，也不处罚，并答应面交一份书面保证。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船员顾虑打消了，身体很快康复。大约又过了一周，渔船返抵惠灵顿接人。我们送他上船时，他眼含热泪与我们告别说：经过这件事，我知道了大使馆就是出远门人的家呀！

在了解一个个真实案例的同时，读者和网友们还可以在本书里以及通过作者的亲自讲述，找到许多出国的实用信息。例如，出国前应做哪些准备工作？乘飞机旅行时如何加强自我安全保护？在海外被绑架后如何应对绑匪？在战乱、自然灾害中如何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个人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怎么办等。

著名青年电影导演陆川说：“你在哪儿，中国就在哪儿”。这话说的很实在，因为你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否意识到，在世人面前，你就代表中国。这种责任和担当付给了中国人民一种使命感，作为一名中国人，应该为之骄傲和自豪。

前外交部长李肇星在《外交官》这首诗中定义中国外交官为“胜过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像士兵匍匐在阵前/卫护母亲的尊严”。这是对“浪尖上的中国外交官”最形象的写照，也是对外交官的极大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