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6年6月8日,美洲开发银行拉美一体化研究所《一体化和贸易》杂志发布《中拉制造:创新中拉关系的关键》专刊,并刊登对中国驻阿根廷大使杨万明的专访。杨大使在采访中围绕新时期下如何进一步发展中拉经贸、金融、文化、技术等各领域合作及中阿关系、中国经济形势等发表看法。
采访全文如下:
一、中拉经济关系的优先发展领域有哪些?
近十年来,中拉经济关系取得长足发展。特别是2014年习近平主席同拉美国家领导人共同确定中拉平等互利、共同发展的全面合作伙伴关系,习近平主席提出“1+3+6”中拉务实合作新框架,以及2015年李克强总统提出“3×3”中拉产能合作新模式以来,中拉经贸关系正在逐渐形成贸易、投资、金融合作相互支持、均衡发展的良性互动格局。未来,我认为双方可在以下几方面深化合作:
一是深挖比较优势。我们愿同地区国家完善自贸、投资保护等制度性安排,推进经贸环境便利化建设;促进进出口商品多元化,鼓励更多拉美高附加值产品进入中国市场;支持双方扩大在油气、农业、矿业、通信、制造、航天、新能源等领域相互投资,深化企业战略联盟;积极推进在信贷、货币等方面开展深层次金融合作,助力实体经济合作。
二是深化产业联动。中拉产业、装备等合作契合双方需求,应加强产业政策对接和产业链合作,推进“两洋铁路”、“两洋隧道”等项目建设,实现资源、技术、资金、设备的最佳配置,促进双方经贸关系转型升级。
三是加强协调互动。双方应利用二十国集团、金砖国家、中拉论坛等机制,密切政策协调,共同提升新兴市场国家在全球经济、金融治理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我们愿同拉共体、南共市、太平洋联盟等地区组织探讨深化合作,为拉美一体化建设、亚太合作注入正能量。
二、中拉贸易更趋融合面临哪些困难?
近年来,中拉贸易增长出现放缓,主要是受到世界经济增长乏力、全球贸易增幅缩小、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下跌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同时也表明双方贸易结构存在一定短板,中国、拉美分别向对方主要出口制成品和原材料,而产业间贸易、服务贸易等仍存在很大提升空间,中拉贸易发展的“自造血”能力有待进一步增强。
当前,拉美各国经济遇到不同程度的困难,中国经济也正处于转型调整之中,加强中拉贸易融合,不仅有利于双方提高经贸合作水平,而且有助于各自利用海外市场助推本国经济增长。为此,我们愿同拉美国家共同努力,充分挖掘互补优势,创新方式加强贸易合作。一是不断完善自贸区建设,商讨拓展货贸、服贸、投资等全方位合作。二是加大产业投资力度,争取扩大产业间贸易,促进更多拉美高附加值的优势产品、加工制成品及中国新兴产业产品相互出口,进一步优化贸易结构。三是加大商品检验检疫和能耗标准、会计标准、环保标准等标准与规范的协同,为中拉贸易加强融合创造有利条件。
三、中国在公共和私人领域有哪些融资可能性?要求和条件是什么?
近年来,中国对拉美投资规模迅速扩大,投资领域日趋多元,能源、农业、基础设施、高新技术等领域投资稳步推进。截至2014年底,中国对拉非金融类直接投资存量超过1000亿美元,占对外投资总额12%。2015年1-11月,中国对拉投资和工程承包金额同比分别增长43.8%和31.7%,成为双边经贸合作突出亮点。
2015年1月,习近平主席在中拉首届部长会议上提出,希望未来十年中国对拉美地区直接投资达到2500亿美元。为实现这一目标,建议双方可从以下三方面共同努力:
一是充分利用中方设立的中拉合作基金、基础设施专项贷款等350亿美元一揽子融资安排和300亿美元的中拉产能合作基金。目前,首期规模100亿美元的中拉产能合作基金和总额100亿美元的中拉合作基金均已正式投入运营。
二是通过中方金融机构在拉美地区设立的分支机构和代表处,进一步开展本币互换、本币结算、金融监管等合作。
三是在尊重双方融资标准的框架下,探讨联合贷款、银团贷款、项目抵押、股权投资等多种形式,以更灵活方式对双方重大合作项目合作予以优先政策支持。
四、中国在拉美有哪些文化项目?有关项目如何有利于两国人民交往?
目前,中国同拉美地区21个建交国中的19个国家签有文化协定,在此框架下与11个国家签署了年度文化交流执行计划,并据此在文化艺术、广播影视、文物保护、新闻出版、体育和旅游等领域开展了广泛深入的双边文化交流。
为向拉美国家全面展示中国传统和当代优秀文化艺术,中方陆续推出了“欢乐春节”、“华艺新颜”等文化品牌项目,每年组派国内优秀艺术团组赴拉美多国巡演,并联合当地力量举办大规模的新春庙会,广泛进入拉美国家主流艺术节和剧院平台。今年双方还将举行“中拉文化交流年”。
与此同时,我们也致力于在中国推广宣传拉美文化。自2013年起,每年4-5月,中国文化部联合拉美和加勒比驻华使团在北京举办“拉美艺术季”和“加勒比音乐节”并安排巡演,向中国民众展示和介绍来自拉美的优秀文化艺术。
有关项目的开展有力促进了中拉各界在文化上彼此欣赏、心灵上相亲相近,树立了不同文明和谐共处、相互促进的典范。
五、您认为TPP等新的贸易协定将如何影响中拉关系?
中国始终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坚定不移地支持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多边贸易体制,对促进亚太经济一体化的区域贸易安排持开放态度,主张有关贸易安排应遵循世贸组织原则,有助于加强多边贸易体系,推进多哈发展回合谈判,服务全球发展议程。
对于TPP协定的影响,中方有关部门将根据正式公布的协定案文进行全面、系统的评估。我们相信,在平等参与、充分协商、开放包容基础上,各区域自贸安排起到互相促进的作用,有利于打造开放型地区经济格局,为全球经济健康发展注入新活力。
六、您认为中国有必要和拉美国家签署自贸协定么?商签自贸协定应为双边还是在南共市框架内?
多年来,中国致力于发展外向型经济,积极与世界各国合力推进自贸协议安排。目前,中国已签署并实施的自贸协定共14个,涉及22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拉美的智利、秘鲁和哥斯达黎加,中国同哥伦比亚自贸可行性研究也正在进行中。不久前,中国政府公布了实施自贸区的发展战略,提出逐步同大部分新兴经济体、发展中大国、主要区域经济集团建立自贸区,构建金砖国家大市场、新兴经济体大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大市场。
拉美国家是中国重要经贸伙伴,中拉贸易合作也是南南合作的重要内容。中方对有利于中拉经济融合和共同繁荣的合作倡议均持开放立场,愿同拉美国家或区域组织就完善自贸、投资保护等制度性安排开展对话协商,推进经贸环境便利化建设。
七、拉美地区应如何推动中国向其开展技术转让,以加快创新学习?
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将科技创新放在了未来五年发展计划首要位置。“十三五”时期,中国将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中拉科技创新合作正处于大有可为的战略发展期,越来越多的科技合作成果正走出实验室,转化为现实的经济效益和社会价值,成为推动中拉关系发展的新引擎。
双方可密切科技创新政策交流与合作,促进双方产业升级;在中拉合作论坛科技创新分论坛框架下,执行好“中拉科技伙伴计划”和“中拉青年科学家交流计划”项目,推动共建国家联合实验室和中国-拉美国家技术转移中心;大力推动技术贸易,通过合作生产、成套设备引进和转让、补偿贸易、合资经营等多种方式积极开展技术转让。
八、您如何评价近年来中阿关系?
阿根廷是拉美大国和重要新兴市场国家,中方视阿为中国外交全局特别是对拉关系的重要一环。两国已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战略性和全局性内涵日益丰富。近年来,双方高层交往频繁,政治互信日益巩固,在全球经济治理、联合国改革等重要国际地区事务中保持密切协作。中国已成为阿第二大贸易伙伴、第一大农产品出口目的地国和第三大投资来源地。双边能源、矿业、农业、金融、基础设施等领域务实合作稳步推进。重视发展对华关系已成为阿各界的共识。
阿新政府执政以来,中阿关系开局良好。习近平主席第一时间祝贺马克里总统当选,习主席特使出席马克里总统就职仪式并会见马克里总统和米切蒂副总统,两国领导人均表达了积极致力于发展双边关系的良好意愿。在阿新政府进行汇率改革的关键时刻,中国人民银行同意在两国货币互换框架下,阿央行将持有的200亿元人民币兑换成31亿美元,为阿新政府实施金融、汇率改革提供了有力保障。
展望未来,中方对中阿关系发展前景充满期待,愿同阿方一道努力,不断加强各领域务实合作,推动中阿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在更高层次上不断向前发展。
九、您如何看待中拉论坛发展前景?
2015年1月,中国—拉共体论坛首届部长级会议在北京举行,标志着中拉整体合作由构想成为现实,中拉关系由此进入了双边合作与整体合作并行发展、相互促进的新阶段。一年来,在中国和拉共体成员国的共同努力下,中拉论坛框架下的各领域合作保持良好势头,首届部长级会议成果落实工作取得积极进展。
未来,双方将继续以平等相待、互利共赢、灵活务实、开放包容的原则为基础,做好以下四方面工作:一是加强政治对话和国际事务合作;二是举办好各专业领域分论坛;三是加快落实中方对拉一揽子融资举措;四是进一步扩大人文交流。我相信在双方共同努力下,中拉全方位合作将不断提质升级。
十、您认为中国在放缓经济增速后仍将维持大宗商品需求么?
2015年以来,面对全球经济低迷和国内多重矛盾交织的挑战,中国经济总体平稳运行,全年GDP增长6.9%。虽然进口总额有所下降,但部分大宗商品进口量保持增加。其中,进口铁矿砂9.53亿吨,增长2.2%;原油3.34亿吨,增长8.8%。
中国经济体量大、韧性好、潜力足、回旋空间大,13亿多人口的消费升级将形成世界上最大的市场需求。未来5年,中国进口商品将超过10万亿美元,对外投资将超过5000亿美元。中国将主动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继续给包括拉美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提供更多市场、增长、投资、合作机遇。
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各国都可以拥有并派遣“外交信使”,作为在本国政府,驻外使领馆间传递外交文件邮袋的使者。外交信使在持有官方文件执行职务时,不受任何形式的搜查、逮捕或拘禁,享有人身不可侵犯权和完全的外交豁免权,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斩来使”。
大学毕业后进入外交部,我有幸成为一位外交信使,到过近一百个国家出差。对于刚刚走出校园大门不久的我,有机会得以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开拓眼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在几年的信使生涯中,工作之余,既饱览全球各地风情,名川大山,也去过普通游客很少涉足的亚非拉美偏远小国,亲历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奇闻趣事,大大丰富了我的阅历。兹将几桩趣事记录于此,与大家分享。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一)
1985年春节之前,我和老信使孙春业结束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东南亚之行,在曼谷度过大年初一,急切地准备赶回北京过年。
不料,行前被民航工作人员告知机票被取消,原因是航班上有“要要客”(VVIP)乘机。我们归心似箭,闻讯后不愿推迟,随即与民航代表处据理力争,称我们也是要要客,重任在身,必须完成任务,如期回京。几经周折,民航代表处终于保留了我们的座位。
春光和煦的曼谷街景
大年初二,乘着亚热带和煦的春光,我们驱车来到廊曼机场。一上飞机,走进头等舱,就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皮肤皙白,体型富态的中年人,一人一排,正在看报,似乎有意遮挡着脸,靠窗坐在头等舱的一侧,与坐在中间一排的几位肤色黝黑,个头矮瘦的典型东南亚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等我们在与他们相对的另外一边靠窗落座,开始品尝空姐送上的清凉冷饮时,我们扭头细看,才发现这两位看上去更像华人的乘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萨利。那几位柬埔寨年轻人,显然是他们的警卫人员,仿佛形成一个保护圈,坐在他们周围。整个头等舱内,除了波尔布特一行,就是我和老孙两人。
飞机很快起飞,一路上波、英两人一言未发,或低头看报,或闭目养神;他们的随从更是沉默寡言。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这样在沉闷中度过。飞机刚刚落地,就有人登机,将他们迎接下去了。由于我们是唯一一波同行的VVIP,自然紧随其后下了。等我们开始走下舷梯时,看到波尔布特一行,乘着一辆考斯特专车,已经绝尘而去。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的奇遇之一。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二)
记得是1989年1月的一个的傍晚,我们从约旦起飞,准备前往下一站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我同行的是川籍老信使田湘,老田为人谦和,幽默有趣,我俩相互照顾,配合默契,经常用四川话说笑,一路上轻松愉快。在约旦期间,去过与以色列遥遥相望的死海游泳,体验“永不沉沦”水上躺平漂浮;还驱车二百余公里,去到深藏在沙漠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佩特拉古城,领略了阿拉伯特有的罗马式建筑,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以罗马式建筑闻名天下的约旦佩特拉古城
一到安曼机场,我们立刻有了一种与观光旅游时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安检比平时要严格得多。担心安检升级,会耽误我们登机,于是我们决定不去头等舱休息室,直奔登机口。半道上,有一位个头高大的洋人友好地与我搭讪,听说我们是要飞往巴格达后,用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大声笑道“真勇敢!“(Courageous men!)。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安检,我们终于登上了预定的波音737约旦皇家航空公司(Royal Jordanian Airlines)RJ812号航班。
安顿落座后,漂亮端庄的约旦空姐,和蔼可亲地给我们送上湿毛巾和香槟饮料。我则一如往常,先抓了一本装帧精美的航空杂志,埋头翻阅起来。 此时,坐在里座的老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我两下,并用四川话轻声对我努努嘴说“法特,法特”。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但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那位头戴标志性提花头巾的阿拉法特,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匆匆从我身边疾步而过。有趣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并没有在头等舱停留,而是径直往经济舱方向往后走去。阿拉法特及其随行刚刚步入机舱,机组人员迅速关上了舱门,飞机旋即开始向跑道滑行。
这时老田和我相视一笑,低声说道,这下完了,我俩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掌握了阿拉法特此行的信息,搞不好就得陪着他一同去见真主了。但我又禁不住好奇,很想去面对面,好好看看这位叱诧风云、可能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传奇人物。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就起身走向经济舱,没想到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接口处被一位保安人员拦住,不让我过去,只好悻悻然返回座位。飞行中,我发现阿拉法特曾经到头等舱上过一次厕所,但也都有保镖守护在侧,无法靠近。
我们此行,正值第一次海湾战争前夕,中东地区局势风云变幻,各种有关可能开战的谣传甚嚣尘上的特殊关头。侯赛因国王在位的约旦是当时中东地区可以斡旋于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各国之间的重要和平力量,萨达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的伊拉克则是该地区最大的安全威胁;处在与以色列最前沿的巴勒斯坦的地位极其特殊微妙。
尽管我们对当时的中东政局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突然间与巴解组织领导人如此近距离相遇,置身同一架飞机,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世界之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约旦与伊拉克比邻,不到一小时的飞行,还没有等我们把香槟和坚果小吃消灭,就在这样的浮想联翩中匆匆过去了。飞机穿过夜幕,平稳地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起身等待机组人员开门,发现阿拉法特蓦然站在我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显得是那么平和平常。我跟他对视一笑,很自然地相互握了一下手。他的手竟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是女人的一样柔软,完全不像四处组织武装暴力的领导人。这时机舱门打开了,阿拉法特被引导簇拥着首先走出机舱,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猜想可能是萨达姆的儿子或是萨达姆最信任的高官。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又一次极具戏剧性的奇遇。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三)
环球旅行总是让人感到获益匪浅,又会出人意外,令你在若有所“失”中重获你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今年,我的生日便是在不同的国际时区变更线之间穿梭往来中悄然“丢失”了。
笔者生于29年前的7月28日。 29个春秋过后,有幸有机会飞越南太平洋,作大洋洲之游。7月27日晚新西兰时间22时许,我告别了这个水草肥美,小巧富庶的岛国,由奥克兰飞往西萨摩亚。
经4小时飞行后,抵达西国首都阿皮亚,这时时光倒流,我的日历上显示时间回到了凌晨2时。原来,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西国则处在变更线以东,两地时间有整整一日之差。
稍事休息,东方既白,我便乘着游兴开始驱车饱览西国风光。由于西萨摩亚是波利尼西亚群岛中一个仅有16.2万人口、陆地面积2934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国,仅一日功夫便“周游”了全国。
风光迤逦的南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
尽管如此,西国那一望无垠的椰林沙滩,健美淳朴的萨摩少女,清澈可人的天然浴池……却令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时值当地冬天旅游淡季,航班有限,只好选乘当晚22时的班机,赶往下站—斐济。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太平洋航空公司”轻盈玲珑的螺旋桨飞机穿过夜幕,又把我载回到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斐济首都苏瓦,走下舷梯,苏瓦机场上高悬的大钟刚刚敲过了12下,斐济人的日历此刻翻到了公元1989年7月29日!
呜呼!我的生日,7月28日,就这样在这次匆匆的行程中“丢失”了。当然,我对此并无遗憾;相反,我仿佛因此永远年轻了一岁,我会永远欣喜地记起这个“丢失”了的生日。
(此文根据刊载于《世界知识》1989.18期的拙文《我“丢失”了的生日》略加订正修改)。
《世界知识》1989.18期《我“丢失”了的生日》原文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