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根廷驻华大使古斯塔沃·马蒂诺
【公共外交网讯】2012年2月13日下午,为庆祝中国和阿根廷建交40周年,由公共外交网主办的“大使面对面——中阿建交40周年访谈”在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演播室举行。本次访谈特邀阿根廷驻华大使古斯塔沃·马蒂诺先生和中国前外交官联谊会副会长汤铭新先生,就中阿建交及中阿关系的发展进行了对话与交流。

左起: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执行会长马振轩、中国前外交官联谊会副会长汤铭新、阿根廷驻中国大使古斯塔沃·马蒂诺、主持人孟普
阿根廷共和国是位于南美洲南部的一个联邦共和制国家,与智利、玻利维亚、巴拉圭、巴西等国相接壤,东南面向大西洋。它是拉丁美洲面积第二大国,世界面积第八大国。阿根廷是拉美地区与中国较早建交的国家之一,1972年2月19日,中国与阿根廷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作为新一任阿根廷驻华大使,马蒂诺大使来到中国虽然才仅仅7个月,已经和中国社会各个阶层都有了接触。在谈到中阿关系未来发展时,马蒂诺大使说:“我对中阿的发展是乐观的,将来时光明的,我相信中阿外交关系会一步步加深,同时和拉丁美洲其他国家的外交关系发展也会越来越好,这点我是充分肯定的。中阿之间在政治、经济、文化、旅游等方面会有良好的合作,民间的交流也会加深。”马蒂诺大使还借这次访谈的机会,向中国企业传递了一个信息:“中国企业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投资到阿根廷任何一种领域,我们没有任何一种控制,这对经济发展是很重要的。我也想通过这个平台,向中国的投资家说,阿根廷欢迎你们的投资,并且可以到任何一个领域。”
在谈到文化交流时,马蒂诺大使认为:文化、体育方面的交流可以让两个国家的人民更团结,比如说足球,阿根廷的足球的确在世界领域处于一个相当领先的地位。他对阿根廷足球球王在中国有那么多球迷感到高兴,认为阿根廷的足球训练值得中国借鉴。同时他对中国有很多人喜欢探戈感到兴奋,评价探戈是一种音乐舞蹈的完美结合。马蒂诺大使说:“我们国家的舞蹈团每次来中国进行探戈的表演,不管是在中国哪个城市,我们看到的都是中国人在观赏这种舞蹈的时候,他们如醉如痴,他们很欣赏探戈的表演形式。”
汤铭新大使在交流中说:“中国和阿根廷是两个地域广阔,资源丰富,互补性强的大国,这两国建交发展是飞速的,我对两国前景是非常看好,两国关系的发展我是见证人,前景是非常广阔的。”他认为,中国和拉丁美洲的发展有以下几个因素,政治上的互信,经济上互利共赢的合作,文化和人文交流,双方人民的友好和团结,相互支持在不断加深,这三个原因,中国和拉丁美洲有良好的基础和广阔的前景。他说:“今天请到阿根廷驻华大使,可以让我们广大的观众了解到我们和阿根廷是朋友,我们应该建造另外一个时代。”
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执行会长马振轩表示,通过马蒂诺大使的介绍,我们了解了阿根廷人民对足球和探戈的热情,同时承诺阿根廷驻华大使馆在举办活动需要场地的时候,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将积极配合,全力给予支持。
当马蒂诺大使说在中心看到很多画像、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里有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斯·基什内尔的肖像画时,马振轩执行会长说:“希望能够有机会将这幅画赠送给总统阁下,以表达我们的敬意。”马蒂诺大使回答:“很高兴!就像您知道的,我们的总统刚刚得到再次连任,她将继续领导我们国家四年,她肯定在这四年之内有机会来北京,这样您会有机会亲手交给她。”马蒂诺大使同时表示,阿根廷大使馆愿意与GBD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进行多方面的合作与互动。
本次访谈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双方均表示将充分发挥各自优势,互相配合,互相补充,为促进中阿友谊做出有益的努力。

公共外交文化交流中心执行会长马振轩和阿根廷驻华大使古斯塔沃·马蒂诺在阿根廷总统画像前合影

左起:马振轩执行会长、汤铭新副会长、古斯塔沃·马蒂诺大使
(图/李清源)
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各国都可以拥有并派遣“外交信使”,作为在本国政府,驻外使领馆间传递外交文件邮袋的使者。外交信使在持有官方文件执行职务时,不受任何形式的搜查、逮捕或拘禁,享有人身不可侵犯权和完全的外交豁免权,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斩来使”。
大学毕业后进入外交部,我有幸成为一位外交信使,到过近一百个国家出差。对于刚刚走出校园大门不久的我,有机会得以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增长见识,开拓眼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在几年的信使生涯中,工作之余,既饱览全球各地风情,名川大山,也去过普通游客很少涉足的亚非拉美偏远小国,亲历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奇闻趣事,大大丰富了我的阅历。兹将几桩趣事记录于此,与大家分享。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一)
1985年春节之前,我和老信使孙春业结束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东南亚之行,在曼谷度过大年初一,急切地准备赶回北京过年。
不料,行前被民航工作人员告知机票被取消,原因是航班上有“要要客”(VVIP)乘机。我们归心似箭,闻讯后不愿推迟,随即与民航代表处据理力争,称我们也是要要客,重任在身,必须完成任务,如期回京。几经周折,民航代表处终于保留了我们的座位。
春光和煦的曼谷街景
大年初二,乘着亚热带和煦的春光,我们驱车来到廊曼机场。一上飞机,走进头等舱,就看见两位气度不凡,皮肤皙白,体型富态的中年人,一人一排,正在看报,似乎有意遮挡着脸,靠窗坐在头等舱的一侧,与坐在中间一排的几位肤色黝黑,个头矮瘦的典型东南亚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等我们在与他们相对的另外一边靠窗落座,开始品尝空姐送上的清凉冷饮时,我们扭头细看,才发现这两位看上去更像华人的乘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红色高棉”的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萨利。那几位柬埔寨年轻人,显然是他们的警卫人员,仿佛形成一个保护圈,坐在他们周围。整个头等舱内,除了波尔布特一行,就是我和老孙两人。
飞机很快起飞,一路上波、英两人一言未发,或低头看报,或闭目养神;他们的随从更是沉默寡言。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这样在沉闷中度过。飞机刚刚落地,就有人登机,将他们迎接下去了。由于我们是唯一一波同行的VVIP,自然紧随其后下了。等我们开始走下舷梯时,看到波尔布特一行,乘着一辆考斯特专车,已经绝尘而去。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的奇遇之一。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二)
记得是1989年1月的一个的傍晚,我们从约旦起飞,准备前往下一站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与我同行的是川籍老信使田湘,老田为人谦和,幽默有趣,我俩相互照顾,配合默契,经常用四川话说笑,一路上轻松愉快。在约旦期间,去过与以色列遥遥相望的死海游泳,体验“永不沉沦”水上躺平漂浮;还驱车二百余公里,去到深藏在沙漠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佩特拉古城,领略了阿拉伯特有的罗马式建筑,气势恢宏,印象深刻。
以罗马式建筑闻名天下的约旦佩特拉古城
一到安曼机场,我们立刻有了一种与观光旅游时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员,安检比平时要严格得多。担心安检升级,会耽误我们登机,于是我们决定不去头等舱休息室,直奔登机口。半道上,有一位个头高大的洋人友好地与我搭讪,听说我们是要飞往巴格达后,用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大声笑道“真勇敢!“(Courageous men!)。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安检,我们终于登上了预定的波音737约旦皇家航空公司(Royal Jordanian Airlines)RJ812号航班。
安顿落座后,漂亮端庄的约旦空姐,和蔼可亲地给我们送上湿毛巾和香槟饮料。我则一如往常,先抓了一本装帧精美的航空杂志,埋头翻阅起来。 此时,坐在里座的老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我两下,并用四川话轻声对我努努嘴说“法特,法特”。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但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顿时惊呆了,那位头戴标志性提花头巾的阿拉法特,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匆匆从我身边疾步而过。有趣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并没有在头等舱停留,而是径直往经济舱方向往后走去。阿拉法特及其随行刚刚步入机舱,机组人员迅速关上了舱门,飞机旋即开始向跑道滑行。
这时老田和我相视一笑,低声说道,这下完了,我俩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掌握了阿拉法特此行的信息,搞不好就得陪着他一同去见真主了。但我又禁不住好奇,很想去面对面,好好看看这位叱诧风云、可能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传奇人物。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就起身走向经济舱,没想到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接口处被一位保安人员拦住,不让我过去,只好悻悻然返回座位。飞行中,我发现阿拉法特曾经到头等舱上过一次厕所,但也都有保镖守护在侧,无法靠近。
我们此行,正值第一次海湾战争前夕,中东地区局势风云变幻,各种有关可能开战的谣传甚嚣尘上的特殊关头。侯赛因国王在位的约旦是当时中东地区可以斡旋于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各国之间的重要和平力量,萨达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的伊拉克则是该地区最大的安全威胁;处在与以色列最前沿的巴勒斯坦的地位极其特殊微妙。
尽管我们对当时的中东政局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突然间与巴解组织领导人如此近距离相遇,置身同一架飞机,顿时真切地感受到世界之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约旦与伊拉克比邻,不到一小时的飞行,还没有等我们把香槟和坚果小吃消灭,就在这样的浮想联翩中匆匆过去了。飞机穿过夜幕,平稳地降落在了巴格达机场。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起身等待机组人员开门,发现阿拉法特蓦然站在我身边,这位神秘莫测的风云人物,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显得是那么平和平常。我跟他对视一笑,很自然地相互握了一下手。他的手竟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是女人的一样柔软,完全不像四处组织武装暴力的领导人。这时机舱门打开了,阿拉法特被引导簇拥着首先走出机舱,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猜想可能是萨达姆的儿子或是萨达姆最信任的高官。
这就是我多年前信使生涯中,又一次极具戏剧性的奇遇。
外交信使生涯轶事拾遗(之三)
环球旅行总是让人感到获益匪浅,又会出人意外,令你在若有所“失”中重获你曾经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今年,我的生日便是在不同的国际时区变更线之间穿梭往来中悄然“丢失”了。
笔者生于29年前的7月28日。 29个春秋过后,有幸有机会飞越南太平洋,作大洋洲之游。7月27日晚新西兰时间22时许,我告别了这个水草肥美,小巧富庶的岛国,由奥克兰飞往西萨摩亚。
经4小时飞行后,抵达西国首都阿皮亚,这时时光倒流,我的日历上显示时间回到了凌晨2时。原来,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西国则处在变更线以东,两地时间有整整一日之差。
稍事休息,东方既白,我便乘着游兴开始驱车饱览西国风光。由于西萨摩亚是波利尼西亚群岛中一个仅有16.2万人口、陆地面积2934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国,仅一日功夫便“周游”了全国。
风光迤逦的南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
尽管如此,西国那一望无垠的椰林沙滩,健美淳朴的萨摩少女,清澈可人的天然浴池……却令人流连忘返。遗憾的是,时值当地冬天旅游淡季,航班有限,只好选乘当晚22时的班机,赶往下站—斐济。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太平洋航空公司”轻盈玲珑的螺旋桨飞机穿过夜幕,又把我载回到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斐济首都苏瓦,走下舷梯,苏瓦机场上高悬的大钟刚刚敲过了12下,斐济人的日历此刻翻到了公元1989年7月29日!
呜呼!我的生日,7月28日,就这样在这次匆匆的行程中“丢失”了。当然,我对此并无遗憾;相反,我仿佛因此永远年轻了一岁,我会永远欣喜地记起这个“丢失”了的生日。
(此文根据刊载于《世界知识》1989.18期的拙文《我“丢失”了的生日》略加订正修改)。
《世界知识》1989.18期《我“丢失”了的生日》原文复印件